德國：難以超越的與可以駕馭的

德國：難以超越的與可以駕馭的

編撰者：鋒行，有態度的地坪工匠。

創建于1996年，完成生態閉環的資深工業地坪承建商。

擅長環氧地坪，蘇州環氧地坪，環氧自流平地坪，蘇州環氧自流平地坪，密封固化地坪，蘇州密封固化地坪，鋰基密封固化地坪，蘇州鋰基密封固化地坪，環氧彩砂地坪，蘇州環氧彩砂地坪，防靜電地坪，環氧防靜電地坪，蘇州防靜電地坪，防腐地坪，運動場地坪，等工業地坪的咨詢、設計、施工、改造、維護等項目承建。

全程服務（咨詢、設計、施工、改造、維護）

主流地坪（環氧地坪、環氧自流平地坪、密封固化地坪、運動場地坪、環氧彩砂地坪）

功能地坪（防靜電地坪、防腐蝕地坪、橘紋止滑地坪）

升級地坪（極平整、超耐磨、無胎印、抗刻劃）

重癥地坪（跑砂粉化、油污潮濕、坑洼大落差）

極端場景（驟冷驟熱、油水浸泡、廣譜強腐蝕）

“中國或許是世界工廠，但是德國公司是世界工廠的制造者。”這是管理學大師赫爾曼·西蒙對中德制造業的評價。在某種意義上，他是對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德國專注制造和“制造之制造”，所以德國制造的價格與中國一線城市的房價一樣高，還能馳騁全球市場。與此同時，德國的房價和中國制造一樣便宜，因為德國不把房地產當產業。

“要說價格，那它一輛消防車的價格是我們的兩三倍，沒辦法比。特種消防車，我們就是做不出來。”這是2月25日，我和深圳衛視《深商闖海絲》攝制組在距離慕尼黑不到兩個小時車程的小城金根采訪齊格勒總部時，該公司的董事總經理欒有鈞說的。他開玩笑，齊格勒的消防車最大的問題是用不壞，“你看這些德國部隊用的消防車，已經二三十年了，維修一下還能用。”

2月26日，我到生產泰迪熊的史黛芙（Steiff）采訪時，看到一個鑰匙扣上的小熊的價格是19.90歐元，巴掌大的小熊價格就是100多歐元，而博物館里可以騎上去的泰迪熊的標價是3000多歐元。我問CEO為什么這么貴？他說，高質量，純手工縫制，完全德國制造，連面料也是，設計師全是非常熱愛動物的人。在博物館里，我們看了模仿當初創業環境的“實景演出”。史黛芙，這個1歲半時罹患小兒麻痹癥，從此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女性創業者，在1879年底，根據雜志上的玩具象版型，自己嘗試做了一些小象送給朋友，慢慢做毛絨動物系列，1893年3月3日Steiff正式注冊。今天，佳士得和蘇士比還會拍賣有百年歷史的泰迪熊，最高的價格有幾十到上百萬人民幣。在史黛芙博物館旁邊，有一家可以打折的outlet，我們問為什么便宜一些，服務員回答說，凡是打折的小熊都不是完美的。我們說看不出來啊，她說，你仔細看，是不是沒有那么happy？

卓越的制造是愛和文化的結晶物。在這方面，至少在相當長時間，中國制造難以企及德國制造的高度。德國員工把企業看做家、一家幾代都在一個企業工作，這非常普遍。

欒有鈞遞給我們兩天的采訪日程，一看，時間標記細致到以5分鐘為單位。“德國人就是這么精確，我和他們的高管年底談下一年的工作，他會把整個一年的休假時間都提前排好。” 欒總帶我看了生產線，我和幾個工人攀談，一個油漆工已經干了27年，一個螺絲工也年過半百了，一個負責中國市場的經理的兒子也在這里當工人。他們仿佛都有一顆不跳槽的安靜的心。欒總說：“這是德國制造最強的地方，就是‘雙元制’的職業教育體系，企業和學校共同培育職業工人，在企業類似學徒制，老師手把手教，很多德國孩子從高中起就上職業學校，一小半時間讀書一多半時間在企業實習。齊格勒招的員工很多都在這里實習3年了。‘雙元制’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培養學生在多個崗位實習，提高綜合素質，同時企業也支付一定的報酬，但遠沒有正式工高，主要是培養人。”

但中國并非在德國制造面前只能無所作為。事實上，中集集團（下稱“中集”）能收購德國最大的消防車企業、百年老店齊格勒，并讓這個企業順利運轉，反映出中國公司也有自身的優勢。

首先是資金和市場優勢。齊格勒是全球前五大消防及救援車輛及器材供應商之一，長期居于德國第一。但因為和另外四家競爭對手搞隱性價格聯盟，被歐盟罰了900萬歐元。齊格勒不是上市公司，是家族企業，拿不出那么多錢，反壟斷訴訟失敗后，只好在2011年實體申請破產，2013年被中集集團以5.18 億港元收購。

“這里的破產不像我們想的，好像什么都完了，不是的。破產第一步，政府派人進來，生產繼續維持，同時聘請專門的顧問公司幫助企業在全球找買家。中集就是這樣給找來的。由于中集在德國已經收購了幾個企業，有經驗，所以我們進行了調研，發現齊格勒可以和中集在專業車輛方面的業務相匹配，特別是機場用消防車和特種消防車，中國的消防車市場未來也很好。于是就積極參加競標，最后全部收購了。金根政府也很開心。齊格勒在荷蘭、德國有7家工廠，員工2000多人，但接近一半都在金根，這個企業對金根很重要。”

中國市場的增長使齊格勒嘗到了甜頭。以前齊格勒是典型的德國家族企業，80%的市場份額在德國，現在，市場已經五五開了。我采訪的一位從荷蘭工廠轉到總部的高管說，齊格勒原來比較保守，看一個商業機會總是從問題和風險的角度看，而中集比較進取。隨著中國市場訂單的增長，齊格勒現在排單已經排到了2016年底。

其次，在管理運營上，中國公司也有自己的特點。從我們的采訪調研看，中集之所以能夠順利收購和經營齊格勒，主要原因是：

通過溝通贏得信任。齊格勒一開始有些恐慌心理，中集告訴他們是A+H上市公司，有長期的國際經營經驗。中集的高管用十幾天的時間從南到北跑遍了齊格勒的9大客戶（如聯邦軍隊總部、法蘭克福和慕尼黑機場、漢堡市和漢諾威市政消防局、黑森州內政部、德國消防員協會、哥廷根和海德海姆消防隊等），跟他們說明未來齊格勒想做什么，特別是會用中國市場帶動齊格勒發展。和當地主要協會、市政府的溝通，則是化解他們的擔心，他們曾經擔心中國人把專利技術拿回中國，把工廠搬到波蘭甚至成本更便宜的地方。為了尊重員工感情，建了一個小的博物館，把齊格勒一個多世紀的品牌產品都搜集起來。齊格勒每年12月會舉辦一個小小的頒獎儀式，感謝為企業工作了25年以上的老員工。齊格勒原來的工會一點沒變，12個工會成員由選舉產生，其中一個是專職人員，負責代表勞方和資方談判。我問會不會漫天要價，欒總說：“他們當然希望多加點工資，但是他們也講道理，首先是企業要活著要發展，所以平衡得還可以。”

通過溝通提高效率。齊格勒的消防車的車頭和底盤通過外購，在此基礎上還要加上幾千個部件，才能做好一臺消防車。根據客戶要求，每個車廂可能不一樣，坐的人數也不一樣。以前做一臺車甚至要一年。中集只排了總經理和財務經理，但是非常注意借助外力，借助外部的專業咨詢公司，和德國人一起想辦法提高效率。在主廠房，現在一邊是管理辦公室，長條形的，過去隔著很多辦公室，彼此間的溝通還用電子郵件�，F在整個辦公室打通了，溝通速度加快了。廠房另一側是整車組裝生產線，現在采取了流水線作業而不是單車作業，流水線有6個工位，代表6道工序，分工更明確。在中間，是一些主要部件的加工生產線，生產完就直接運到整車生產線。

中集的工作贏得了當地人的尊重。市長去年專門到深圳訪問，見了中集總裁麥伯良。金根居民特別在圖書館增加了中文書籍以了解中國。

像中集這樣市場化、國際化程度已經很高的中國公司，是可以駕馭德國制造的。中國制造升級的路徑，或許可以發揮資金、市場的優勢，直接參與國際并購，而不是自己從頭開始做研發。國外有很多制造業的明珠，把它們好好串起來，也是一條升級之路。